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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女人的守护?#32;

来源9span>中国妇女?/span>
2022-03-30 07:42

  原标题:深山女人的守护耄/P>

  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记 王蓓 见习记 肖睿

  金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兴奋地跟家人和罗海香“表演”“跳起来”的动作、/P>

  三天前,这个22岁的姑娘刚刚在县医院顺产分娩一??两重的女婴。此刻,名唤“罗书馨”的小女孩正躺在奶奶温暖的臂弯里安静地睡着。包着一圈厚实的产后头巾、穿着棉睡衣的年轻母亲金芳,眉飞色舞,身姿灵活:“生女儿那天,打完‘无痛’睡了一觉,医生来检查后说可以生了,我激动地一下子都从床上跳起来了!“/P>

  一旁,刚刚给金芳做完产后检查的罗海香,从粉红色护士服的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在《新生儿家庭访视记录表》上一笔一画认真记录。金芳时不时挥动的双手、夸张的动作,让罗海香忍不住一次次将视线从老花镜后抬起,微笑着叮嘱:“慢一点儿、慢一点儿,你这样让我好紧张。“/P>

  “要记得带孩子打预防针,喂孩子鱼肝油;你自己要多吃蛋奶补充营养,也要多吃蔬菜、香蕉;千万记得,月子要坐满42天……”笔尖记录不停,声声叮咛亦不停,仿佛是刻在罗海香嘴边的肌肉记忆、/P>

  新房外,即将准备杀年猪过年,更要准备为家里添人进口庆祝的金芳的公公和丈夫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屋外家人在电话里不时与亲戚朋友邀约来家里相聚的声音,与屋内金芳银铃般的笑声相互交织,仿佛一支喜庆欢快的乐曲,飞跃云贵高原巍峨的山、穿过田间地头淙淙流淌的小溪,在新年前的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偏远山村肆意蔓延、/P>

  欢笑声激荡在罗海香的耳畔,她的眼眶忽然间有些湿润、/P>

  ?7岁到53岁,从青丝到白发,从视线清晰到双目浑浊,背着药箱、访视包的双肩,上万次地丈量过全?3个寨子的双脚,从强劲有力到时常酸痛,她拼尽全力对抗传统落后的分娩方式,从苦口婆心推行“新法接生”到孕产妇能够科学备孕、生产、得到家人的贴心护理…?6年的光阴,在“女村医”罗海香的脑海中闪过,湿润的双眸里盛满了喜悦和欣慰、/P>

  罗海香,贵州黔南州贵定县云雾镇摆谷村唯一的村医,不到16岁的年纪开始学医,36年行走在大山深处,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不遗余力推行新法接生和新生儿计划免疫,亲手接生过的婴孩达100多个、/P>

  如今,摆谷村孕产妇到院分娩率已达100%。年过半百的罗海香,依然日复一日穿行在大山深处,守护着这一方百姓、/P>

图为罗海香行走在村头。肖?摃/FONT>

  “女人的命“/STRONG>

  “这就是那时候女人的命,”黯然地连叹几口气,66岁的罗福群拿起火钳使劲捅了捅取暖炉里的炭火。握着火钳的手粗糙、干瘦,皴裂的口子沟壑纵横、/P>

  片刻之后,满脸皱纹的老人舒展开紧皱的眉头,用力抿了抿嘴唇:“所以,我坚决不能让两个儿媳妇再重复我的命运。“/P>

  数十年前的贵州深山,女人的命运,总与两件事脱不开关系:嫁人与生育、/P>

  “娃娃亲,盲婚哑嫁”,拥有小学文化程度的罗福群,在村里同龄女人中,文化最高。但她仅?个字,就草草概括了自己几十年的婚姻、/P>

  对于生育,她有着更深的疼痛、/P>

  罗福群是独自在家生下3个孩子的、/P>

  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正是寒冬腊月。“白天还在地里打猪草,晚上觉得肚子疼,赶紧关上门,忍住剧烈的疼痛,烧水煮剪刀。”回?0多年前的那个深夜,罗福群印象深刻:“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按照我妈妈交代过的,剪刀煮一煮可以消毒,孩子出生剪完脐带,要用菜油抹在孩子肚脐上。”为什么要做这些,罗福群并不知道,也再没有人多告诉她一点、/P>

  当时年仅22岁的罗福群只知道,按当地的传统习俗,从即将临盆的那一刻起,她和新生儿都会被叫做“红人”,“‘红人’不吉利,所有人都要躲得远远的”。直到孩子满月,她都只能独自面对生产的疼痛、刚刚出生的孩子和一大堆需要自己清洗的床单、衣物、/P>

  唯一能和家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有吃饭时间。“婆母会伸手穿过产房的门缝,端着碗高高扬起,把她碗里的饭倒在我的碗里。碗和碗也绝对不能碰在一起,怕沾了血腥,不吉利。“/P>

  那个冬天,罗福群和着眼泪咽下一碗碗冷饭,背着刚出生的大儿子,戴着大大的斗笠,一次次到附近的小溪清洗自己和孩子的衣物。冰冷的饭菜和刺骨的溪水让她落下了一身病痛,她也暗暗发誓:“将来绝不让儿媳妇再遭这份罪。“/P>

  更心痛的记忆,存在于年轻时罗海香的梦魇里,每次上门推行“新法接生”,她都要跟孕妇和她们的家人讲起、/P>

  那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村里一位妇女怀了第4个孩子。“怀孕时,她就有明显的妊娠高血压症状”,罗海香苦口婆心劝说,“这样的情况太危险,必须去医院”,妇女动了念头,但家人依然振振有词:“生前几个都好好的,能有啥问题,(罗医生)你净瞎说。“/P>

  生产那天,产妇难产,大出血,家人赶紧找来罗医生。“毫无办法,山高路远,送医院也来不及了。”看着眼前生命一点点流逝的产妇和她腹中还未出生的婴儿,手里只有一个接生包的罗海香,束手无策、/P>

  女人在山上被火化那天,围观的村民和女人的家人望着直抹眼泪、紧握双手的罗海香,扔下一句话,四散而去:“祖祖辈辈都这样,过不去这一关,也是她的命。“/P>

  熊熊燃烧的火焰混合着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反复刺激着罗海香的双眼和内心:“女人的命就该这样吗?为什么怀孕生产这些生死攸关的时刻,命运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很多年后,罗海香依然清楚记得当时“被刀扎”一样心痛的感觉、/P>

  关于生育,更为荒诞、心酸的往事,在村里老一辈妇女平静的讲述中,一遍又一遍证明着她们和孩子无法自我掌控的命运、/P>

  一位妇人家里没有剪刀,孩子出生时,只能摔碎手边的碗,捡起沾满灰尘的碎瓷片,给孩子割断脐带。几天后,孩子感染破伤风去世。在这里,产妇用破瓦片、破瓷片割脐带,是常态、/P>

  一位妇人生产时难产,屋外的家人一番商量后,请来了驱鬼师。在这里,妇人难产被看作是鬼怪作祟,幸运的妇人在漫长彻骨的疼痛后,跨过“鬼门关”,顺利生产。家人只记得酬谢驱鬼师,却忘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产妇、/P>

  一位和罗海香一起学医的女同学,生完孩子后,为避晦气,被家人“扔”在吊脚楼楼梯脚的草垫上,风吹雨淋,直到孩子满月、/P>

  几乎没有女人能挣脱这种命运。不止男人,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的女人们,很多也变成了“命运”的“承袭者”,固守着陈旧的习俗不肯改变、/P>

图为罗海香登记新生儿信息。肖?摃/FONT>

  “做守护者“/STRONG>

  过去几十年里,罗海香无数次在梦里见到那个难产去世的妇人、/P>

  她发誓要做深山里女人命运的改变者和守护者、/P>

  罗海香有着山里女人的坚韧、执着。她的倔强,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P>

  1984年,国家为了发展农村医疗卫生事业,有指标性地让每个乡推荐一名中学生到县卫校读书。在公社医院老院长的推荐下,不到16岁的罗海香得到了学医的机会。“也曾有过忐忑,没出过远门,也没医学基础,能学会吗?”父亲的鼓励和大哥东拼西凑来的路费、生活费,让罗海香彻底打消了顾虑、/P>

  贵定县卫校农医班一年半的理论学习,再加上谷撒公社卫生院半年的实习,拿到大红结业证书的罗海香,欢天喜地回到村寨,进了公社卫生院,干起了村医、/P>

  没几天,公社老书记的一番话,让她犯起了倔脾气、/P>

  “干吗推荐你一个小姑娘去学医,过两年嫁了人,离开摆谷,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P>

  “我就留在村里,绝不嫁出去!”小姑娘不假思索顶回去、/P>

  老院长打趣:“如果在别的村遇到好人,也不嫁?“/P>

  “这么大一个村子,难道连个好人都找不到吗?”罗海香大声回答、/P>

  看到罗海香的决心,老院长道出了推荐她学医时的“私心”和这个17岁女村医即将要承担的重要“使命”、/P>

  当时,为降低孕产妇和新生儿死亡率,国家一直试图推行新法接生和计划免疫。摆谷村地处偏远山区,水、电、路都不通。村民长期居住在深山闭塞的环境里,思想保守,固守传统。别说接受由医生为产妇接生的“新法接生”,村里人甚至认为,女人怀孕都是件羞于启齿的事、/P>

  “要让村民接受,并且各项指标要达?5%以上”。罗海香记得,几乎没有迟疑,她脱口而出“没问题,坚决完成任务!“/P>

  她显然低估了推进这件事的难度。下村看病,罗海香的眼睛总是紧紧盯着女人们的肚子。谁家娶了新媳妇,过两个月,她一准儿要去看看、/P>

  没人愿意主动告诉她怀孕的事情,就连已经显怀的妇人,也总是绕着她走。罗海香硬着头皮凑上去搭讪:“你怀孕了吗?能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吗?”往日里有说有笑的乡邻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你一个姑娘家,说什么不害臊的话。“/P>

  遇到愿意尝试接受检查的妇女,罗海香也试着毛遂自荐担当接生员,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和家人听完,直把她往门外推:“哪有这么娇贵,哪个妇女不是自己在家生,自己割脐带,用得着你?“/P>

  更难听的话,在她好不容易说服一位产妇,为她上门做完产后检查后,“钻”进罗海香的耳朵:“这世道也是怪了,不该看的地方也有人要看。“/P>

  记不清多少次,罗海香躲回家里大哭。太委屈的时候,她也想过“为啥一定要干这个工作?不干这个就没饭吃吗?”很快,她又擦干眼泪,平复心情,告诉自己:“放弃很容易,但村里女人们生产时的苦痛还会继续。只要我坚持下去,哪怕能发生一点点改变,对她们都是莫大的帮助。“/P>

  真情融化坚冰,善意也终不会被辜负。几百年固守的传统和本性良善的村民,在罗海香的游说和坚持下,也逐渐显露出改变和接纳的一面、/P>

  背着药箱下村看诊,开始有孕妇把罗海香拉到僻静处咨询:“最近总觉得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检查完,叮嘱完孕期注意事项,也有人会怯怯地加上一句:“家人不知道我找你,千万别说。”罗海香总是闭紧双唇,点头笑笑、/P>

  在她看来,点滴变化都足以让她雀跃、兴奋、/P>

  更何况,还有人愿意找她接生了、/P>

图为罗海香用一个布袋和简易的手提秤,为新生儿“称体重”。肖?摃/FONT>

  悄然改变

  隆冬,距离摆谷村十几公里外的贵定县云雾镇,太阳努力从漫长厚重的湿冷中探出脑袋。站在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阳光家园?楼的家里,望着不远处市集里熙来攘往赶集的人群,高廷花决定“趁着天好,去采买点年货。快过年了,孩子们也要回来了,水果零食得准备上。“/P>

  去年,高廷花老两口从山上的者用寨搬到镇上。这个“厉害”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总算能“喘口气”、/P>

  说她“厉害”,绝不仅仅指她火暴的脾气、一个人撑起全家的能力和顶住丈夫的打骂坚决让三个孩子读书的魄力。她还是20世纪80年代村里为数不多“敢”请罗海香接生的女人、/P>

  那个死死缠绕住罗海香的噩梦,其实也是高廷花不愿提及的记忆、/P>

  “那个难产去世的女人,是我嫂子”,高廷花高亢的声调突然变得低沉:“那时,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都是腊月天里咬着牙忍着疼自己接生,自己用瓦片割的脐带。当时没觉得害怕。“/P>

  嫂子去世,把高廷花吓坏了。“所以,怀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我坚决要让罗医生接生!“/P>

  村里也没人能想到这个“厉害”女人会找罗海香、/P>

  另外,高廷花的公公还是村里的“驱鬼师”,有人生病、难产,都找他驱鬼、/P>

  “驱鬼师”的儿媳妇找医生接生!“爆炸性”的消息在摆谷村不胫而走,首先就遭到了公公和丈夫的反对。高廷花不管这些:“命是我的,必须找医生!“/P>

  1987年农历九月初九,高廷花临产,她“命令”丈夫请来了罗海香、/P>

  高廷花记得,罗医生当时也只有18岁,忙前忙后,教她怎么用劲、帮她剪脐带、给孩子清洗。“她让我觉得很安全。那也是第一次我生孩子时什么都不需要做,生完就可以躺着休息。“/P>

  片刻歇息之后,她请罗海香给刚出生的女儿起了个小名:松青、/P>

  “有一句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我当时特别希望这个女孩能够像青松一样坚强,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多年后,罗海香向记者讲述起名时的心境。彼时,没有读过书的高廷花无法理解“松青”的含义,但她也坚定地觉得:“这个名字很好!“/P>

  靠着没日没夜的种烟草、烤烟叶,高廷花坚定地供养两个女儿跟儿子一样读书学习,直到高中毕业。在这个“无法掌控命运”的女人心目中:“女孩和男孩一样,只有像罗海香这样,有知识有文化,才能真正掌握命运。“/P>

  “医生接生更安全更放心”,这句话开始在年轻的妇人之间悄然流传。罗海香记得,从20世纪90年代初起,有越来越多的孕产妇愿意让她检查、接生,“越干越有劲头”、/P>

  家人也成了她的助手。在罗海香的弟弟罗福的记忆中,少年时,他时常半夜打着火把,陪姐姐下村看诊、接生。“那时候总觉得,女人生孩子都是晚上。”这?0岁的布依族汉子憨笑着,一?0多年前那个打着火把的少年、/P>

  结婚后,火把“传递”到了罗海香的爱人——一个跟她同村、大?岁、老实靠谱的转业军人手里、/P>

  “他知道我对做医生、治病救人很执着,都是尽全力支持我。”采访中,圆润面庞的罗海香不时看向一旁的丈夫,一脸幸福的微笑、/P>

  直到1992年大女儿陈丹出生,罗海香几乎没有过休息日,只要村民有需要,不管白天还是半夜,都是有求必应、/P>

  让罗海香和丈夫追悔至今的事,发生?999年。那?月,她怀着老二,已?个多月。晚?点多,摆左寨一户人家请她上门给老人看诊,爱人要送她,她心疼丈夫劳作一天太辛苦,执意要自己去。半?1点多,看诊回来的路上,突降大雨,泥巴路湿滑极了,偏偏手电筒又烧坏了灯丝,疲惫不堪的她一脚踩空,摔下?米多高的田埂、/P>

  拼尽全力回到家,半夜,她就血流不止。天蒙蒙亮后,丈夫和堂兄弟们一步一滑地走在山路上,跋涉两个多小时把她送到医院,已经失去了最佳治疗时机,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孩子严重缺氧,也在三天后去世、/P>

  出院后,她咬紧牙关擦干眼泪,和丈夫不再提起。背起药箱、待产包和产后访视包,罗海香瘦小的身影又穿行在茫茫群山之间、/P>

村民看完病,罗海香帮助她将孩子背好 王蓓/摃/FONT>

  “掌握自己的命运“/STRONG>

  如果不是记者约访,33岁的罗洪珍难得闲在家里。在村里人的眼中,她有福气、爱折腾也能干、/P>

  圆脸、大眼睛、高鼻梁,漂亮的罗洪珍是罗福群的二儿媳,2006年跟丈夫陶德江自由恋爱,从邻村嫁到摆左寨、/P>

  对儿媳,罗福群实现了自己当初许下的誓言。孙子孙女出生,罗福群对儿媳体贴入微的照顾,让村里其他媳妇“眼红”。从孩子出生到满月,她没让儿媳沾过一滴凉水,甚至还根据医生的建议,顿顿做营养的月子餐、/P>

  或许是母亲的耳濡目染,陶德江跟罗洪珍感情很好。他没有村里老一辈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尊重妻子的任何决定、/P>

  婆婆和丈夫的尊重,让婚后的罗洪珍有很多可以自己掌控的时间和空间实现“人生梦想”。生完大女儿,她就去了广东打工?010年回到村里,她又开始琢磨赚钱的门路。“到镇上的集市卖爆米花,好的时候一天收入千把块,利润能有三四百,这些年来还陆陆续续卖过蛋糕、炸鸡,每样都能赚一点。”罗洪珍眨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愉快地回忆、/P>

  对于15岁的大女儿,夫妻俩格外看重她的学习。她和丈夫常常跟女儿说:“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不用想,我们苦一点都没关系,只要你能考上大学,就一定会供你!”这两年因为疫情的影响,她的小生意不如从前。说起眼下的困难,说话时总是微笑的罗洪珍没有一丝愁苦的神色:“就像婆婆说的,只要家庭和睦,就没有跨不过去的槛。“/P>

  1981年出生的陶英,是罗福群的女儿,罗海香的弟媳妇,也是村里远近闻名的致富女能手。“能吃苦、能干事”,是村里人对她的评价、/P>

  见到她时,这个壮实的中年女人正在收拾刚杀完的年猪。几斤重的砍骨刀在她手里上下舞动,一?00多斤的肥猪,迅速被分成几大块。一旁,她的丈夫罗福,正热情招呼着帮着杀年猪的堂兄弟们和陆续到来准备吃杀猪饭的乡邻、/P>

  这些年里,夫妻俩先后去广东打过工,回村后流转抛荒的土地种过粮食,跑过货运,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P>

  5年前,陶英不再满足只在家带带孩子、干干农活儿,她想干自己的产业、/P>

  流转20多亩地种植刺梨。这种维C含量奇高、以贵州为主要产区的果子,产业附加值高。五年来,夫妻同心,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供需链。每?月刺梨收获的季节,厂家把收购车直接开到田间地头,村里的十多个姐妹也如约而至帮助采摘、/P>

  这几年,村里茶叶、蔬菜等经济作物种植产业逐渐增多,一天百十元的用工费,让留守在村里的姐妹们不用再“手心朝上”跟男人要钱,“腰杆子硬了很多”、/P>

  这一代女人的故事里,不再有人“躲”在家里生孩子,到乡镇卫生院、县医院生产成了“标配”、/P>

  村里再没有孕产妇和新生儿死去。像金芳一样,从怀孕起就按时到医院产检,“有不懂的问题随时给罗医生打电话”,“按罗医生产后回访的叮嘱,按时给孩子打各种疫苗”成为常态、/P>

  人们羡慕罗福群家庭和睦,赞扬她婆媳互敬互爱,每逢嫁娶都要请罗福群去铺床,希望沾一沾她的“福气”。也还有固守传统的公婆不愿改变,总会招致老姐妹们的一番劝说、/P>

  12年前,摆谷村修通了水泥路,罗海香下村看诊的路顺畅了好多?年多前,她感觉身体和腿脚都大不如从前,在丈夫的鼓励下学了驾照,拿出家里的全部积蓄买了辆小轿车。过去步行一个小时的路,“现在一脚油?0分钟就能到”、/P>

  没有人刻意说起罗海香有多好,但村里的女人们都把罗海香当家人:“罗医生让我们知道了,女人的命也是命,我们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P>

  在中国,像罗海香这样的村医还?4万余名,他们除了守护一方健康,也帮助村民提升观念上的认知、推动落后的地方再向前一步。此次,中国妇女报联合内容媒体新世相和中国品牌全棉时代推出人物纪实短片《她改变的》,也希望借助罗海香的故事,引起全社会对村医群体、乡村医疗及女性命运的关注和重视、/P>

  如同扎根摆谷村几十年的罗海香,让年轻时“守护妇女儿童”的梦想在深山绽放出绚烂的生命之花。越来越多的山里女人摆脱传统命运的束缚,在灶台之外拼搏出“另一番人生”、/P>

  暮色苍茫?3岁的罗海香刚刚结束一天的下村看诊,又戴上老花镜,通过手机小程序整理着村里一人一档的健康档案、/P>

  她面色沉静,灯光下的皱纹与白发,如同一枚枚勋章、/P>

责任编辑9span>姚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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